“师父还要酒么?”
“啊——”扶稷抱头狂叫:自个儿收得都是些不肖徒儿啊?
“客官啥事?”楼下的伙计听见此间异动,“蹬蹬蹬”跑上楼来查看究竟。
扶襄抿唇微哂:“没事,贵店的酒太过好喝,我家父亲忍不住仰天长叹了几声。”
“啊哈,有事您说话。”伙计听得一知半解,但姑娘的笑脸好看又和气,乐颠颠下楼去。
“父亲……”扶稷欲哭无泪,“阿襄还真给为师面子呐。”
九十二、一席酒话谱春秋(下)
方才还是率性豪饮,转眼间,是酒入愁肠,化作师者泪。扶稷执壶直啜,一扫潇洒慷慨,满身的落寞,一脸的惆怅。
扶襄打心头搜罗出一点愧意,夹了著佐酒的小菜放在师父面前的碟盘,“您真有这么不甘么?”
“不甘啊不甘!”扶稷粗声大气,“一想到你们在暗地是如何暗看为师的笑话,为师就恨不能一斗撞死!”
如此精力旺盛,返老还童了不成?“那样的光景里,哪有那样的闲情怡致?倒是为了揣测师父的用意颇费脑筋。如今想来,方有恍然大悟之感。”
“……怎么说?”
“师父那时的目的,是将我们四人推向左丘无俦那边不是么?”
扶稷眉峰微珧。
“虽不知叶先生在我和左丘无俦的相识间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您和贞秀大后精心培植我们四人的目的,是为了左丘无俦没错罢?借名目逐我出师门也好,派杀手追杀也好,激阿岩他们叛逃也好,惟一想做的,是将走投无路的扶襄逼到左丘无俦身边。”扶襄浅浅吁了口气,“可惜,弟子令您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