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儿?”
“无俦。”她平稳呼吸着,将空气内的清润荷香盈满肺腔,唇圉牵起恬淡笑弧,向他探出手去。
“瞳儿!”左丘无俦紧迈了一步,将那是柔荑捧起,送至唇边,“瞳儿……”
这许多个日子里,她静静的卧着,全无重伤者的呻吟颤栗,守在旁边的他,每一份每一刻都是绵延的煎熬,忐忑的指不时探到她鼻下,攫取她微弱的声息,也认知着何为恐惧。此刻,他啄便她每根消瘦得只余皮骨的指,心脏处窒息般的痛意。
“你瘦了……”
“你也瘦了。”她说。这张清减的容颜,属于她最爱的男人。
他眸眶酸热,低下身,在她的额心落下一吻,“瞳儿……”
“襄姑娘,襄姑娘你醒了!”一声喜极而泣的娇喊,垂绿冲了来跪坐在c黄前,连她家家主的位置也给挤占了。
“醒了。”她伸出双臂将这个忠心事主的小丫头轻轻拥住,“垂绿,谢谢你。”
“哎?”
“那个时候,我听见了你的哭声。”
左丘无俦探向药碗的指尖一颤。
“可是……可是奴婢并没有救得了襄姑娘。”垂绿嚅嚅道。
“我仍然很高兴。”
垂绿掩面饮泣,“奴婢好惭愧,若是奴婢行动再快一些,或者用些手段打到那几个人……”
“事发突然,连我自己也全在状况外,何况你呢?须知道,你的哭声可是我的救赎呢。”如果再那样的时刻,没有这么一个人儿拼尽了全力为自己奔走呼号,或者,她会不做任何挣扎地任黑暗完全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