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方知,这半天的工夫,是师父的缓兵之计。
“自古为谍者,为防中途叛国,本国皆有留其关怀之人为质的惯例。此措为师从未对尔等实施,尔等莫教为师失望。”
“徒儿受教。”三人皆揖首,“徒儿告退。”
扶稷不拦不叱,任他们全身退去。
三人行至总舵前院,穿越长廊时,扶宁突然道:“不对呢,师父对阿襄如此,就算不怕阿襄为异国所用,难道不怕她因此投奔了左丘无俦?”
扶岩讶问:“阿襄对左丘无俦如此,那人还会容她?”
“那是你们不曾见过他看阿襄的眼神……”她在说话的当儿,素手随意把玩廊柱上的兽头雕饰,倏地,她面色疾变,“快走!”
究竟是晚了一步。
兽头开裂,机关启动,脚下的实地陡然反转,三人身形悬空坠落。
“你们是孤儿,为师无处找你们亲人作为挟制,眼下端看阿襄肯不肯为了你们自投罗网罢。”
他们头顶,是扶稷安之如素的声音。
十九、回首望断天涯路(下)
这年八月,左丘家主自卸兵权,震惊朝野。
左丘世家代代皆出将才,现任左丘家主更是军中传奇,十二岁随父征战,十六岁名传四海,有人送其“军神”之誉,有人送其“战煞”之毁,无论如何,“左丘无俦”四个字,代表得不仅是左丘世家的异军突起,还有云国傲睨四方的高峰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