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下,也无须忍。将指尖中的白子重重落在对方阵营中的虚弱之点,她笑靥绽若春花,“阿岩,你输了。”
扶襄四二、从此萧郎是路人(上)
譬如有良医,具知诸方药,自疾不能救。
譬如贫穷人,日夜数他宝,自无半钱分。
面前的《华严经》卷,这两处为墨所勾,久久注视之下,看似又在发呆,竟是视之有物了。
阿岩是个谨慎的人,今日是点拨,也是在提醒什么罢。虽然身处扶门,仍是鹦鹉前头不敢言,多少年来,这已成了他们如呼吸一般存在的习惯,深入骨髓。
然而……
到底是什么事呢?
“主子,贞秀太后宫里来人,请您进宫。”
这个时候?她看了看窗外天色,回小婢,“我稍后便到。”
贞秀太后自然不是当今王上的生母。据闻,今上得以在诸多王子中脱颖而出进而登上大位,乃贞秀太后鼎助已甍太后运筹谋策之果,今上不忘旧恩,太后去后,封贞秀太妃为贞秀太后,居万寿宫,主理六宫事务。除此外还有另一个身份——
扶门的真正掌舵人。
春华殿。殿内正位上,一袭藏青绣凤翱祥云图案宫装包裹下的贞秀太后,华贵自是不须赘言。扶襄并非首次与之谋面,而这一回,猝不及防与一双深不可见的美眸相遇,竟是一凛。
“扶稷,你是怎生选的徒弟,怎个个都是这般晶莹剔透的美人胚子?”头顶,传来贞秀太后的含笑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