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浅应一声,走到窗前,窗外青竹幽静,芝兰芳雅,与梅瑰带来的魅惑景致截然不同,想来,这就是妾与侧室的区别了罢。透过一间小亭与小阁的间隙,望得见一角黑、金两色雕就的飞檐,左丘家的家徽傲然凌空。
“那是你们家主的寝楼?”她问。
“是,襄夫人。”垂绿应得谨慎。
“很是气派呢。”
“……是。”
她回眸一笑,“不知道能够住那里边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子?”
“……是……是呢。”这声垂绿答得更是含混模糊。
“纵算不能住进去,看看里边是什么样子也是好的,是不是?”
垂绿有些失措,“襄夫人,这……”
“吓到你了?”她嫣然。“逗你的,去端杯茶来罢。”
“是,是!”迫不及待掉头下去的小婢,悄抹了额头一把。
扶襄挑眉莞尔。
晚间,左驶在园门外送进话来,家主在前院待客,晚些时候回园,请襄夫人先自歇着。
如此一来,又招得垂绿小婢为家主对襄夫人的看重好生欣喜了一番。扶襄打发了她去睡,一人在灯下闲读。二更时分,她灭了大灯,关了牖窗,落下缎帘,脱外袍,换夜褛,铺c黄就寝。
一刻钟后,一抹人影细烟般掠出上园,前往左丘家主寝楼。
左丘无俦的寝房,冷肃持矜如同其人。
一幅遍布整地的黑缎毛毯,一方铺了黑丝缎的大榻,一张列了层层厚典的大桌,一只放了几支母指粗细大毫的宝定大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