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瑜果然伸手,摸了下他硬实的胸膛,点头道:“确实。”
“那……”他眼里放出了光芒。
明瑜实在忍不住了,伸手勾住他脖子带了过来,附在他耳边低声娇嗔道:“傻子,是我小日子快来了。腰有些酸,你不给我揉揉,还老想着这个!当心我真恼了。”
谢醉桥这才恍然,再不敢有别的心思,抱住她,一只大掌钻进了亵衣里,慢慢给她揉着腰。
明瑜蜷在他怀中,舒服地嗯了几声,一阵困意袭来,慢慢睡了过去。
谢醉桥忽然想起数年之前自己在西岭山寒清寺遇到她时的情景,正逢她遇到了少女的尴尬事。现在想起,他眼前仿佛还能跳出那个受惊了的女孩恼羞的样子。浅黄夏衫,乌发明眸。
什么时候起,她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印进了他的脑海,挥之不去?这一世能与她相遇,进而像此刻这般拥她在怀静静安眠,他真的是幸运足够。
他凝视她睡容片刻,轻轻亲了下她散着幽香的松散鬓发。
第八十六章
第二日谢醉桥带了明瑜先去拜望过舅家长辈,此后便如谢醉桥说的那样,接下来不时便收到邀贴,将军府上亦宾客往来不绝。寂静了数年的这个地方,随了明瑜这个新女主人的到来,再次热闹了起来。
京中顶级贵妇圈里的那些太太夫人们,在去年靖勇侯府王太君寿日时都是见过她的。当时虽不过短暂片刻的功夫,只她与谷城郡主的一番舌辩交锋,不可谓不惊动四座。如今见她果真成了将军府的当家女主人,众人好奇之心更甚。京中高门大户多,沿皇城过去的承天门和应天门一带,王侯将相府邸鳞次栉比。人多,人情自然就多。将军府自谢母去了,旧日与别家的红白喜事人情往来,这几年里由安妈妈打点,该有的也没断过,只少了个当家女主人,门庭终归是沉寂了些。如今既有了新的女主人,于是今日翰林府上孙子满月,明日定远侯府夫人摆酒听戏,接连小半个月下来,明瑜竟忙得喘不过气,人脸也渐渐有些熟了起来。
明瑜清楚自己初来乍到,且娘家门第在这些贵妇人眼中又是不值一提的,如今这些邀约接踵而来,一来自然是恢复旧日人情,二来,多少也是带了些旁观她的意思。毕竟去年在靖勇侯府的出场过于叫人侧目,且她嫁入谢家的方式又富有传奇性,堪当鲤鱼跃龙门了,别人对她好奇,也是在所难免。
身份的变化,与前世极其相似,人生却早已迥异。如今的明瑜对自己的位置很清楚,出去了就代表昭武将军府。她姿容出众,装扮得体,言谈举止雅量大气,几日下来,众人也难挑出她有什么不当之处,便是再苛刻尖酸的妇人,背后私论起来,也就只剩下她高攀了谢家一项。
这一日逢了安府上当家大太太余氏的生日,也没大办,不过是请了几桌亲戚和平日交好的夫人太太们过来一道吃酒听戏而已。余氏乃是谢醉桥的嫡舅母,明瑜自然要过去庆贺。
前次刚到京的次日,她便已经随了谢醉桥来过安府,热闹了一天,此刻再来,也不算全然陌生。且余氏为人老道,说话也颇风趣,这一场饭吃得倒也顺利。待筵席将散,安家下人进来说谢家公子过来了。
这屋里席面上坐着的,多是与余氏年纪相仿的太太们,谢醉桥是外甥辈,自然不用多避讳,余氏便叫人请他入内。谢醉桥朝余氏恭贺寿吉,又与座上的夫人们见礼。
余氏嗔道:“就你小媳妇金贵,到我这里椅子还没坐热,你便赶着过来要领走了。莫不是怕我这一伙人拉下了老脸子把她欺负了不成?”
谢醉桥朝余氏作了个揖,笑嘻嘻道:“舅母哪里的话。不过是在路上想起今日是舅母的好日子,这才特意过来道贺,顺道接她回去而已。舅母数月未见,越发精神了。”
余氏呵呵笑了起来道:“你一张嘴巴越会哄人了才是。今日我若不把你这小媳妇请来,你这忙人哪里还能想到过来朝我这舅母道贺。也罢,既然来了,总要灌几杯才好叫你领媳妇走。”一边说着,已是命丫头换了大角杯来,灌了他三杯,这才亲自到了明瑜跟前,在众太太们的笑声中牵了她手交到谢醉桥手上,笑眯眯道,“你这媳妇可完璧归赵了。这般的一个可人儿,谁见了不疼?又是自家人,舅母本还想着往后要多叫她过来走动。如今瞧你这宝贝劲,怕是要难了。”
明瑜被打趣,脸已微微热了起来,手缩了回来,没想到谢醉桥却真牵了她手紧握住,朝余氏笑道:“外甥成婚时,我爹军务缠身虽未回,只也来信道盼着早回来能喝口媳妇茶的,还叮嘱说舅家本就亲近,如今我既娶了亲,我媳妇便该时常过去走动才是,免得两家生分了去。”见余氏连连点头,这才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