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生活他已经过了很久,而且已经习以为常。可是为什麼会在今天,觉得如此沈闷而又难以忍受呢?

他忽然推门出来,身形轻盈如一缕白烟,从石居镂花的一段墙头掠过,嫋嫋如月夜流光,极其诡丽。

四阶弟子住的地方,在层层房舍相隔的外沿,整齐而没有特色的屋宇,一座座沈寂著,只有寥寥灯火。

寒石足尖轻点,在一间间的房的顶上越过。

他心中不是不奇怪的。一贯那样沈稳安静的人,会因为怀念一段笛曲,在夜裏飞檐走壁来探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少年。

不是。都不是。寒石停住脚,衣衫翩举的站在月光下,微微奇怪。

不可能这麼晚还没回来,就算是丹房药房,这会儿也该由丹僮来守炉,而让弟子们休息的。小七去哪裏了?他总在夜间乱跑乱撞的吗?

寒石正要离开时,脚下的屋内忽然传出说话的声音。

“小七怎麼样了?”

“冻得不轻,“另一个声音叹了声:“谁知道他怎麼犯上了,被罚去挨冻。”

寒石脚步停了下来,心中的疑惑如浪涛般起伏涌上。小七怎麼了?

“我刚才托人去说了情儿,看能不能让他夜中无人时上来透个气儿,吃点东西缓一缓劲……我想著尘公子也不会记多久,等过两天,偷偷把他接回来,以後别叫他往上面去,应该不会再有什麼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