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身子顿住了,慢慢回过头来。

陶子丹脸上微微发热,却不闪不避,与他四目相对。

寒风看著他清秀的眉眼,身姿挺拔出尘,慢慢说:“子丹有大好前途,何必同我在红尘中廝混?”

陶子丹踏前一步,轻声说:“寒风天资高我不知多少,为什麼却不求一朝飞升,甘愿在魔道中屈身?”寒风怔了怔,道:“人生在世,意料之外的事不知有多少。一点差池,便全盘皆错。我已经是这样了,子丹不要被我所误。”

“被你所误?”陶子丹重复一句:“寒风好似并没有问过我,我其实想要的是什麼。”

这句话说的极轻,落进寒风耳中却象是响了一声惊雷,愣在当地。陶子丹说:“我说过我一意修仙麼?我说过只要天道麼?我什麼都没说过,你们都替我说完了,可没人问过我究竟想要什麼。”

寒风只觉得嘴裏发干,舌头和嘴唇都似要粘在一起。他风月场中多年历练,却从没有哪一时象现在这样心砰砰直跳,干巴巴地说:“子丹,异类有灵,无不是求一个仙字,你历世不久,现在率性而为,将来怕是有一天会後……”

那一个悔字没有说得出来,陶子丹竖起一指按在他的唇上。寒风只觉得那根手指极细极软,带著竹沥的清香,心中迷迷糊糊,陶子丹轻轻一吻印在他唇畔。

寒风脑子裏一片空白,两手似是自己有意识一般将陶子丹紧紧抱住,急切的索吻,舌启开他芳香的唇,细细密密的,灼热的气息交缠相腻。陶子丹身子软了下来,脸上如火烧般热。寒风却忽然松开了手,退了一步道:“子丹快些歇息吧,明天我送你下山。”

他扭头便走,陶子丹愣一愣神,上前扯住了他的袖子。寒风深吸一口气,声音似绷紧的弦:”子丹,情字是修仙大忌,我不能害了你,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