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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在的时候我就只好探探头,便回去。夫子不在,里面的学生们就起哄,喊哥哥:“哎哎,张玉笙,你家小宝贝来找你了。”

笙笙哥就笑著出来,抱著我说几句话,有时候拿手巾替我擦脸上不知道何时拭上的墨迹,再拉著我的手送我回刘夫子那里去。

去找丹丹哥的时候,常常找不到人。他们学屋里只有稀称拉拉几个人坐那里,问其他人又都说不知道。

好在下午的时光大多数还是可以和哥哥们在一起的。我大约知道一点,哥哥们的功课比我的艰深复杂,要看的书多,写的字也多,不象我那麽轻松。

睡了午觉起来,屋里静静的,笙笙哥不在。

丹丹哥一脸苦恼坐在桌边,啃著笔杆皱著眉头。我抓著一块乳脂软糖爬到他腿上,探头看他在读什麽书,怎麽这麽苦恼。

桌上摊开一张纸,纸上写著几行字。

我努力辩论,好在字都不难认。可是说的意思我一点儿都不明白。

第一首是七个字的诗:

今有四人来做工,六日工价九钱银。

二十四人做半月,试问工钱该几分。

下面一首也是诗:

巍峨古寺在山中,不知寺内几多僧。三百六十四只碗,恰巧用尽不差争。

三人共餐一碗饭,四人共喝一碗汤。请问先生能算者,山中寺内几多僧。

後面一行不是诗了,看得更是一头雾水。

今有鸡翁一,值钱伍;鸡母一,值钱三;鸡鶵三,值钱一。

凡百钱买鸡百只,问鸡翁、母、鶵各几何?

最後一行是这麽说的,有井不知深,先将绳三折入井,井外绳长四尺,後将绳四折入井,井外绳长一尺。问:井深绳长各几何?

我歪著脑袋看,看了半天都不懂:“哥,这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