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戒指,眼皮沈重,虽然时令还热,却觉得身上发冷。
到了午後便发起烧来。
请店小二给叫了郎中来看,那郎中把了好半天的脉,迟疑半天才说:“老先生的脉相……甚是奇物,忽快忽慢,左沈右虚,滑而不实……这个,晚生学艺不精,实在不清楚老先生这是什麽症候。”
我苦笑:“昨天淋了雨,请开剂驱寒暖身的方子来。大夫不必介意,诊金我是照付的。”
我的脉相……想不奇都难。
练的一门阴寒之功却没有练到家,服了一味古怪毒药,药性压根没有人清楚,淋了一场大雨,且一夜白头速老,这样的脉,别说是一个普通乡下大夫来看,就是让太医院的正堂来瞧,也要愁白头发。
药煎好了端来,我喝了药继续睡。店小二还算是热心,并不厌弃我这个病人。但药吃了三四副,身体仍是忽冷忽热,觉得胸腑间尽是寒气,凝聚成团,散之不去。
我忽然想起明宇曾经在冷宫捱病,也是这般模样,冷寒反复,体虚气弱。
或许,这是失去内力,寒气反扑的必然症状了。
在床上足足躺了数日,虽然寒气仍然沈重,却不是忽冷忽热了啻┬┮路纸乓不疃匀纭?br> 这一日上客栈里人来人往吵闹非凡,店小二给我端药送饭时忙得一头是汗。我向他打听,他虽然疲累精神却振奋:“客倌是外乡人吧?我们这邻镇有个极出名的庄子,叫从心庄,现在都说是江湖上第一大武庄呢!八月十五转眼就到,庄上有个武林大会,现在来来往往的江湖豪杰可真正不少,连带著我们的生意也好起来了。客倌要是身体好些,不妨去看看热闹,听来往人说,真是百年难遇的武林盛事啊,咱们虽然是不懂武艺,不过去瞧瞧热闹,见个世面,也是好的。光说那台子搭得便有十几丈高,雕梁画栋,远远都能看见。”
我愣了一下,那小二便放下东西出去了。
武林大会……还是照开麽?
不知道,也许是杨简或是他人来主持吧。
晚间偶然抬头,月亮已经快变成一个满圆,只缺了盈盈的一瓣边角。
明日……便是八月十五了吧。
屋里生著火盆,身上觉得没有那麽寒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