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宣德宫里的人一个两个都和人精一样,明宇昨天过来别叫谁看见了去。
皇帝神色如常,在床边坐了下来,手伸过来贴在我的脸上:“热的厉害。早起就该传太医来,讳疾忌医可要不得。”
我还是笑笑。
不知道说什麽好,也不知道说什麽合适。
言多必失,多一言不如少一语的。
药没多久煎好送来了,小顺用托盘托著,正要递给我,皇帝一手端了过去,拿调羹搅了搅,勺起来送到嘴边去尝了尝,才喂给我。
真是……
受宠若惊。
皇帝脑子进水了吗?就算要作戏,这里也没什麽别的人,做给谁看?未免太敬业了点。
肚里嘀咕,可是皇帝都动了手,我怎麽能不给他面子。
张嘴把药喝了。
我的天,真苦。
一眼看到小顺的托盘上还有几粒蜜栈,我眼睛一亮,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伸出一只手:“拿……给我……”
皇帝把我的脸扳正,手劲虽然柔和但不容抗拒:“先喝完药。”
情势比人强,我不喝也不行。
第一,我是病号而他健康的很。
第二,他是皇帝,从来都是言出如山什麽什麽君无戏言的,他让人站著死人不能坐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