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早之前开始……从他隐瞒杨丹这些事情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在被慢慢的蚀空,剩在这裏的,不过是一具壳子。
“你们去神殿吧。”杨行云抬起下巴示意:“想必丹丹现在也很想知道这裏发生的事情。”
淮戈躬身应道:“是。”
去神殿?
去见杨丹?
不,不……
杨丹会用什麼样的目光看他?
他还记得初遇时候的也,月下看起来象细瓷,象美玉一样的杨丹。他还记得他指尖的温度,记得他衣裳上的淡淡香气。
那些美好现在仍旧存在,只是已经不属於他。
他会失望,会气愤,会……会厌恶,会鄙视……
易钧抬起头来,茫然的看著马上的杨行云。他身上的白袍仿佛天上的云朵一样轻灵飘逸,薄丝银甲闪耀著点点阳光,容颜俊雅秀美,根本不象是杨丹的父亲,只象他的兄长。而且,他们那样随意,飞扬,骄傲的神情如出一辙,让人不敢逼视。
“把我师尊一起关押吧。”他呆滞的说:“我不去神殿。”
杨行云望著他,眼中一点波动也没有。
易钧重复著:“我不去神殿。”
“不去吗?”杨行云微笑著说:“那也随你。只是我想,一个人被欺骗隐瞒了那麼久,那麼多,他总有权利得到一个解释,一个理由。一个为什麼会被欺骗的理由,一个他为之付出却得到如此回报的解释。”
“你不肯去,那也由你。”杨行云悠悠的抬起头来,胯下的天马不紧不慢的掉转头离去:“我不强迫你去。每个人都有闭口不言的权利,只要他心中的确愿意如此。”
他不再理会身后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