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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雨水,江城的炎夏就结束了。一到换季的时节,阴雨天多,江城如此,海城也是如此。连夜的大雨,冲刷的海城幢幢高楼干净明亮。入夜,雨里的灯火干净了几分,也朦胧了几分。

到午夜12点,云上正是音乐最劲,酒味最浓的时刻。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件刻板的黑色衬衫,在嬉笑的年轻男男女女中穿梭,好不容易在一间包厢里找到徐子彦。

徐子彦一看到余北这张过于板正的脸,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情。余北将徐子彦拉到一处稍安静的地方坐了,说明来意后,徐子彦真是哭笑不得。

当初京城的事,他忙里忙外,就是当初家里老爷子去世都没他什么事。他是什么干没干过的事都干完了,结果到头干了个寂寞。时承景跟施乐雅两个人既没有好合,也没有好分。

时承景从城中村搬走,除了一身病什么也没带走。

把自己搞到遍体鳞伤,命都不要了,就应该死磕到底。如果不死磕了,发现真拧不过来了,那就该干干脆脆放手得了。在人家哪儿他是放了,自己回来又隔三差五就偷摸回一趟江城。他回去干什么?用脚指头都想得到。偷摸着看一眼能抵什么用?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拖泥带水,胡搅蛮缠,死有余辜。”这是时承景对别人的骂词,到最后他自己倒完完全全成了他骂的那种人。

徐子彦的哭笑不得,余北看得出来,看得出来但他也无可奈何。施乐雅一直在准备去国的事,但是最近在签证上被拦了,被拒了两次。他被派处理这件事,事是不难,难的是人家跟本不会愿意接受时承景的帮助,甚至就是知道他们了解她的动向,也还不知道要怎么怨恨呢。

“就麻烦彦少跑一趟,你法子最多,人缘又好,什么事都难不倒。想想办法吧,您一出手,肯定行的,回来我请您喝酒。”

余北一通高帽子,盖得徐子彦好笑,好笑完了就忍不住想讽刺一下,“时大董事长这次玩儿的是最大的爱就是把手放开?”

“……”

“把人送那么远,以后偷摸跑去国看能方便?哦,我忘了,他现在的身份想经常跑那边有风险是吧?”

“……”

“所以人家签证办不下来不是好事吗?不乘机设坎已经不容易了,你们还上赶着帮忙。”

余北只好苦笑,他也不会开什么玩笑,就老实巴交的回答徐子彦,“您是知道的,董事长在乎那个人,已经不是一星半点的在乎了。现在只要她高兴,董事长什么事都愿意做。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这就是他们的缘分吧,我们也没办法。董事长现在身子也还不好,您就别再挖苦了,让他好受一点吧。您以后再闯什么祸,不是还得董事长替您兜着么?”

“……”上一秒还高高在上的徐子彦差点被自己的唾沫给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