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没有像送曹医生一样把文妈送到小街上,送出老街,直到看着车子消失。文妈一个人出了小巷,她站在门口感觉腿软得抬不动,门扇合上,蹲下来就很久也站不起来。
隔壁的门和她只有一墙之隔,彼时正一会儿开一会儿关,但一点声音也没有进入她的耳朵里。
时承景回来了,他是去岛国治病的,任何人也无话可说。现在他回来了,除了施乐雅,他自然还有要尽的义务。赵长平来过一趟,唐庆留下来了,暂时在江城分公司办公,协助海城与这边的焊接。
施乐雅这边的房子有多紧凑,隔壁的房子也就多紧凑。时承景在沙发上办公,签署必须他过目的文件。
两个小时后,时承景匆匆结束视频会议,沈远跟唐庆带着几个人,抱着两箱子资料走了。时承景把孩子接回来的时候,童童在背后藏了一大束花。
施乐雅眼睛花了似的,以为他衣服上沾了什么。
孩子走到她跟前从背后掏出一把紫风铃,说是在学校门口买的,跟桌布上,跟她卧室里的窗帘是一样的花。
施乐雅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收下,找了个玻璃瓶子插了,放在茶几上。
餐厅与客厅的中间新安了一张书桌,那个人坐在一张凳子上,他身边的孩子既不敢故意埋头,也不敢写着写着就放下笔,玩点别的。
“小姑,你为什么不让姑爹在我们家里吃饭?”入夜的时候,施乐雅拿着拖布擦餐厅的地板,童童手里握着一个飞机模型跑到她跟前突然这么问。
施乐雅停下了手里的活,回头。
“他是不是做错事了,才不给他饭吃?”
施乐雅没有回答,脸上是一点劳动后的红晕,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写字的时候姑爹眼睛一直偷看你,你出来他就不看了。我知道他每天都是这样的,他是不是害怕小姑啊?”
“你写作业这么老实,你是不是害怕他?”
男孩儿稚气的脸一下就红了,站不住脚似地晃了晃手上的飞机,“写完作业就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