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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我,屋里为什么会没有水?”时承景却突然问了这个。

施乐雅再次抬起头来,时承景低着眼睛看她,样子很怪。他这样子是什么?是要替她主持公道?

时承景一副要主持公道的脸更是让施乐雅觉得可笑,很可笑。施乐雅不愿意再多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垂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被头顶的灯在眼脸上压下一排阴影。

施乐雅还是提起了老话,不再见,不要住她隔壁,不要打扰她们的生活。从今往后,他没有任何义务需要弥补她,就算碰面只当不认识这是最好的。

施乐雅说完将一直握在手上的伞一举,撑开了就走。就像她说的,再见就不再认识了,如果他一直不搬走,那她们搬。施乐雅已经走出建筑,雨水砸上她的花格子雨伞。大雨在伞面上几乎能溅起水花,地上也积着一层水。

时承景片刻后才大步出去,灰暗的脸上再罩下一层灰暗。他身高腿长,几步就把人拽住了,一把握了施乐雅手上的雨伞抬起来,施乐雅的脸露出来,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不只是愧疚。”

“放手。”

“也不只是还债。”

“放开。”

“是喜欢你!”

时承景秃头秃脑的话伴在雨水里,雨涮涮地砸着施乐雅的伞面,也砸着时承景的后背。时承景身上的深色毛衣沾上水就没有滑走的,很快就被雨水浸得湿透。

时承景这种只讲效率,久居高位的人,连赏识一个人都不会喜形于色,只会把人放在手下,物尽其用。

赵长平说他病了,真是病得不轻,才会闹到老太太能不顾颜面把家里的事闹到公私不分的地步。时承景也就那样两手一甩就搬来了城中村,就为了这么一个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真是浑身都长出毛病来了。

“你那个相框我看过,两朵花,干了,裱起来的。”时承景一点点收紧握着施乐雅手臂的手指,“我们重新来过,你不是喜欢我?”

“你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