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耗得她煤气中毒, 至今仍缺乏了一个多月的记忆。一个人连自己经过的生活都能一点印象没有, 还有什么是重要的呢。
要是那一个多月重来呢?
施乐雅已经被医生宣布康复,可是最近因为这个人的频繁出现,她不得不害怕,害怕会再次糊涂的什么也不记得。
施乐雅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过一步,楼梯厅里不太明亮的灯光在她眼睛里染出光圈,她闭了下眼,再睁眼的时候,面前多了一个人。
“谈吧。”他说。
鼻腔里闯进一道冷冽的香气。
施乐雅压着情绪,咽了咽空空的喉咙,“煤气,不是我故意放的,我没有自杀,也从来没想过。”
她拧着眉眼看人,眼睛里原有的湿漉漉也就逐渐消失了,变得一片冷漠。对方一个字也没有,她也不管他有没有。
“所以你不需要愧疚,也不需要弥补什么。那天我,只是饿了,但是还没有到饭点,我也找不到水喝。屋子里没人,她们经常都不在,所以就去厨房。”
“我喝不了自来水,想烧开了再喝。所以,我摸着灶台打开煤气,但是我就晕倒了。我没有自杀,没有被逼到自杀,我没那么大胆子。”
跟前的人直直的眼神落下来,施乐雅是不愿意跟他对视的,如果不是想他认真地听她的解释,理解她的解释,她真是不愿意和他站得这么近。
说完施乐雅垂下了眼睛。周姨刚才来的电话是因为看到了她放在柜子上的文件袋,周姨激动的在那头哭哭啼啼。
既然最后的也拿到了,就真是两不相欠了,她们也就不再需要这个人的什么愧疚了,这件事当然是说清楚了最好。
于施乐雅自己,她只是在解释一件她的生活里发生的普普通通的事,她也并没有觉得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没人管,连喝口水也办不到就是一件多么不得了的事。如果这件事就算不得了了,那么在时家生活的那两年呢?
这样的事,甚至比这还要无助得多的事太多了,在那个家里,只要她还是活着的,就没有人会管她。所以施乐雅才会从一个只是文静的人变得不会笑,甚至连话也说不利索。
所以,那一天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施乐雅继续:“所以,其实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