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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与愿违,一切都没能好歹就结束在那夜之后罢了。

然而,当施乐雅从煤气中毒中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只认得了那张在记忆里好好坏坏,天堂地狱地停留了长长久久的脸。

江城最好的私人医院,安静的病房,一片干净的蓝色中,坐着个人,她脸颊消瘦,肤色苍白,眼睛却异常的明亮。削尖的下巴被长发挡了一半,这张脸也只有眼睛永远是最初的模样,一睁开,就像落了满天的星光。

虽然人已经消瘦的脱了相。

时承景坐在病床前,病床上的人眼睛能看见了,她复明了,但只有在看到他的时候眼睛会聚焦,所以也只有他说话的声音能进到那个被她自己封闭起来的世界里。

两人已经对视了许久,时承景眉峰高耸,眼底的波浪一层高过一层。但是到最后他只是眯了眯眼,闭上,背脊靠在椅背上。

放在腿上的手腕,衬衫袖口尽头,被施乐雅咬伤的齿印上还结着咖色的痂。

永远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的相处,以往是眼睛的隔阂,而现在是一个星河的隔阂。施乐雅糊涂了,她已经不会说话,不会动,不认识任何人,只有在看到时承景的时候瞳孔会聚焦。

一个宁愿自杀也不愿意留下来的人,现在忘了所有人,所有事,只记得一个他。

时承景不信这些鬼话。

所以他把人又带回了那个她用自杀来逃离的家,握着她的手把人领进咬破他的手腕要撇开的那间卧室。

施乐雅煤气中毒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意外,但是她糊涂了,时家的人都以为她是自杀。

时承景的卧室一如既往的安静,干净。施乐雅静静地坐在床沿边,一双眼睛还是习惯地垂着,台灯明亮的灯光映进她深黑的眸子里。

时承景伸手,抬起施乐雅的下巴,那双眼睛还知道抬起来,但眸底再不像以往即使看不见也带着明显的愤怒。

人静静的,目光静静的,下巴再不会从他手上抽走。指腹下的软温皮肤一点点传来温度,时承景眉毛一寸寸压紧。

是一只拳头打在了软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