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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回答。到底搅些什么。”时承景愤恨地问,清晰的眉峰隆起,他压近施乐雅的耳朵,“有些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别说不记得那天晚上。”

手掌上的人明显抖起来。

“施乐雅,说话!”时承景逼问。

“我,不在乎。”

“再说一遍!”

“我不在乎。”

时承景胸口大大起伏了一次,白色衬衫让他的气愤很明显。英俊的眉眼是彻底愤怒了,他一把将人丢开,瘦弱的人无助地软在椅背与车门的夹角上。女人浑身湿漉漉的,苍白落魄,不能视物的眼睛低着。

时承景打开隔板,命令余北解锁,口气简直是希望身旁的人有多远滚多远。

“我看你能不在乎到什么时候!”

车门锁开启,施乐雅听得清楚。像一个突然被赦免的刑犯,生怕赦免者下一刻后悔,施乐雅立刻打开车门,跌跌撞撞就往车下奔,好在车外有人将她接住。

是一个软绵绵的怀里。

先前周姨关了小店回家做饭,天下着小雨,她准备接施乐雅,但施乐雅执意自己能回来。周姨只得老实在家里做饭,结果雨就越下越大,人还迟迟不回家,这才出来找人。在路口看见施乐雅的伞和盲杖周姨吓坏了,却发现路边的这辆车。

幻影车厢里安静得落针可闻。车外,一老一小携着走远。雨水如瀑,风雨飘摇,一柄旧伞根本挡不住什么。伞下,老妇人早就湿了半身衣裳,年轻女人更是浑身湿透,两个人缩得像两只落汤鸡。

寒酸至极,落魄至极。

但是死不服输,潦草,顽固。

就是路边又臭又硬的杂草,用一把刀就能除掉,但根茎贱,风一吹,又颤颤巍巍地冒出头来惹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