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大门檐下,敲了许久不见开门的沈远转脸,“董事长,太太是不是出门了。”
巷子里,时承景衬衫冰冷,负手而立。他身后,小巷出去,幻影停在陈旧的小街里,显得太大,格格不入。
沈远这种息事宁人的托词,时承景不满,也懒得纠正,没人琴声何来。男人冷脸,沉声:“再敲。”
沈远只得回头,这回再不敢停,一直敲,直敲到屋里的人没办法不来把门打开。
门扇旧,沉,该上油了,一开,就响起长长地吱呀声。施乐雅手指扶在门扇边,一点点拉开,门檐遮盖以外的清白光线铺上她苍白的脸,描出她细长的眼睫。
她闻到门口空气中异于平常的味道,有汽车的味道,有……
“太太。”
恍如隔世的称呼,只是温和的一声,施乐雅还是惊得垂着的长睫毛一颤。她摇了下头,手上已经准备关门。“我离婚了,别来了。”
门扇再响起吱呀声,这是她的打发。施乐雅准备关门,站在巷子里的人总算开口。
“施乐雅。”
这声音低、沉,带着警告,带着提醒。
声音的主人是谁,施乐雅再清楚不过。但时承景会出现在这里,太出乎意料,施乐雅浑身抖起来,嘴唇一瞬间就成了紫色。时承景出声明明是警告施乐雅不准关门,识时务的乖乖从门里出来,道歉,跟着他回家。但门里的人先是僵了一下,整个人似乎一霎时就暗了,而后是快于刚才以为的只有沈远一个人的速度将门合上了。
门关得仓促、急迫,震得“砰”一声。
非常坚决。
“太太,董事长是来接你回家的,开门吧。”
门里没有声音,沈远继续温和地劝,“夫妻吵架是常事,有什么话你们应该好好谈谈,你先开开门,先开开门再说,”沈远轻轻敲着门,能听到门扇后的人没有走开,但对方就是一个字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