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的时间,是一个从一无所有变得更加一无所有的过程。拥有许多的时候从未害怕过失去,一无所有了,已经无能在乎。
老太太说,离婚吧,离了,大家都好。
医生说要放宽心,对眼睛好。
雨彻底停下,房檐上落下的雨滴间隔时间更长了。施乐雅已经在沙发上坐了半夜,总算听到门口传来声响。
时承景有多久没回来了?
太久了,久到记不清了。
今天正好结婚两年,她记得很清楚。
门开了,有人进来,一股不同于室内的清冷空气向她挤过来。她看不见,但知道门口早有那个人的鞋子在那里摆得规规矩矩,只等着他。
这个家里的一切从始至终都只为他。
脚步声朝客厅里来,更近,那脚步声沉而稳,他停在近前,很近。那个人从室外带来的空气似乎压缩了原来的空气。
施乐雅呼吸发紧,脑袋空白了一瞬。
但她没忘自己坐在这方等着他的目的。
膝盖前的玻璃几上放着离婚协议。施乐雅伸出手去,细瘦的手指将协议寻着那个人的方向推出去。
玻璃桌面撒着黑金,纸张擦出轻轻的沙沙声。
时承景冷硬低沉的声音盖住纸张与玻璃桌面摩擦的动静,他问她:什么意思。
几个月不见,蓦地听到这个声音,施乐雅只是在想:真是那个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