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音慢慢弯曲双腿,把头埋入双腿间,蜷缩着身体,默默地垂泪。
记者又问了许多许多,后来,是被医院全体保安,以及一群群的医生护士给“请”走的。
来势浩荡,去时,留下一句“希望下一次能做琴先生的访谈”,然后,便离了去。
人一走,凌音便从床上爬起来,不顾医生的阻挡,声声嚷着,要去见母亲,要去……
凌音说,他想见母亲,他想见,至少……至少到了现在,要为母亲烧香……
谁都没有办法阻拦凌音,也没人愿意阻拦凌音。只觉得,这个人今日受到的一切,对于一个常人来说,打击还是太大了。
凌音穿着医院里私有的病服走出了医院大门口,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穿着惹人注目,然后,便有人认出他来。
“他就是吧?那个叫凌音的人?”
“嗯?啊,似乎是他,勾引他的哥哥呢。”
“是个死同性恋。”
“真不要脸。”
……
一路上,嘲讽的话语不断,偶尔,也会有人说:“同性恋又怎样?乱伦又怎样?不过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而已吧?”
这时,跟那人走在一起的人便会道:“可是,那个人有了情人呀,是国际名模呢!我想,那个贱人是横刀夺爱吧?”
“……”
“要不,你说凤娜怎么会和凌语分手?那个贱人弟弟一定是一家继承权做威胁,横刀夺爱!”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路过的,三八的,爱说话的总喜欢异想天开,自己所定义一切。
凌音的脚步微微颠簸,一步步地,向凌家大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