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私心里是希望他们不要来的,“还请了别的人不曾?”
贺云昭一笑,道:“小娃娃过生辰,除了咱们自家人,也请了几个亲近的朋友来,还有个礼部左侍郎家的庶出姑娘,因要同我义母家做亲,才请了来。就这些人吃酒便足够了。你是想问陆放来不来吧?”
孟婉红着脸解释道:“我不是说请他,我是想说贺家和咱们也亲近,贺公子的夫人我倒是很喜欢,若是闲来无事,请来一处玩耍也好。”
贺云昭惋惜道:“放心吧,裴禾要来的,杨三也很好,倒时候你们有得玩。”
孟婉笑道:“那便好。”
贺云昭小坐一会儿,估摸着哥俩快下学了,正欲起身离开,外间有丫鬟急匆匆地跑进来禀道:“夫人不好了,大公子二公子和三公子四公子在启院打起来了!”
吓得一愣,贺云昭猛地站起身道:“怎么回事?要不要紧?”边询问边往外走。
孟婉一听不妙,便也跟着去了。
丫鬟答说:“不知是为着什么吵起来的,小厮们劝说不住,打的有点厉害,方才奴婢先去了栖凤堂找您,寻您不再,才奔来了这边,估摸着情形又不一样了。”
贺云昭旁的不问,只道:“打架的时候,谁落的下风?”
丫鬟一面疾步领路,一面道:“听前院小厮来禀,似乎是两边都不大好。”
抿了抿唇,贺云昭心想,她俩儿子应该不傻不会吃亏吧?
曹正麾和曹正允都是顶懂事的孩子,断不至于为着点小事跟堂兄弟动手,必是大房的两个孩子先招惹他们兄弟俩。道理上,贺云昭不怕俩孩子站不住脚。
再一个要紧的就是哥俩身体上吃没吃亏。
但凡动了手,脾气上了头,估摸着也记不住家训家规了,大房哥俩年纪虽长,拳脚却没有曹正麾好,不过贺云昭的俩儿子到底是太小了,身子骨也不够健壮结实,吃了亏也未可知。
越想越着急,贺云昭几乎是小跑着出去了,孟婉边追边道:“麾哥儿和允哥儿先生也在那处,李先生还是会拳脚的,应当拉扯的住四个孩子。”
贺云昭一脸不容乐观道:“你没听说是在启院闹起来的么?那是大房俩孩子的院子,闹起来的时候李先生未必在场,等他赶去,还不知道已经打成什么样子了。”
到了启院,已经没人在打架了,庭院里乌压压站了一片,有大房哥俩的仆人,也有二房哥俩的仆人,以及两位先生。
到了庭院里,贺云昭先对二位先生道了歉,驱散了看热闹的下人,留下了参与其中的仆人。
留下孟婉看着启院的四个哥儿,贺云昭亲自送二位先生先去了盛柏院,请他们稍作安歇,又问了他们当时的状况。
曹正允的老师胡先生拱手道:“我本在教正允习字,看时间久了便放他歇了一会儿,正好有小厮进来说启院的少爷回来了,正允问我能不能出去一会儿,我见不耽误他上课,便放了他去,只许他一刻钟的功夫。过了许久我不见人回,叫了小厮去启院,才知道那边闹起来了,赶过去的时候李先生已经到都到了。”
李蒙点头道:“我正在教正麾的时候,就听得正允的小厮急忙忙地过来说,他和曹正健在启院打起来了,正麾向我行个礼便跑了过去,我心想是小孩子间闹闹,大房的两个少爷也不是我的学生,恐不服我管教,又怕惹得偏颇之嫌,便没跟着去。等了一会儿,半晌不见人,我担心不止是孩子之间的小事,便去瞧了瞧,那时候已经扭打的厉害了,我便费劲儿将两拨人分开,拿大训了他们一顿。”
贺云昭感激道:“多谢李先生出手相助!这岂是拿大,我感谢您还来不及。”
说了些道谢的话,贺云昭又微笑着对二位说了曹正允生辰的事,便送了两位先生出去。
李蒙是个糙汉子,心直口快,临走前犹豫还是对贺云昭悄悄道:“大房的孩子下手太狠,正允吃了亏,夫人可要多心疼他些。”
心里一阵抽疼,贺云昭捏了拳头,忍着脾气道:“可巧了,我就是那等睚眦必报的人!”
李蒙听了居然笑了笑,络腮胡子也盖不住他的咧开的嘴唇,把心安在肚子里,同胡先生一道出去了,贺云昭仿佛瞧见两位先生还在谈论着什么。
吸了口气,贺云昭便去了启院,看着院子中央或哭或得意或后怕的四个哥儿,呵道:“都给我进去!”她指了指启院的明堂。
四个哥儿和参架的小厮便都进去了,贺云昭对传信的丫鬟道:“去把护院给我请十个来,就说我要请的。”
传个话丫鬟还是会的,快跑出去,就去找了护院头头,传了贺云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