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生孩子这件事虽然有冲动的成分,但她也深思过,这种事并非说有就有,得顺其自然,自己身体的骨骼的确在慢慢退化,超过三十岁风险也会随之增加。

最重要的是她做过很多次设想,如果和傅钦有了孩子会怎么样,虽然叫人难以接受,但好像并没有讨厌。

“好好好!”老人突然来了精神,“这几天我想几个名字出来,这种事可不能马虎,你说对不对?”

易蓁:“……”

八字还没一撇,名字都出来了,她红着脸轻轻点头,也不好打击老人的积极性。

“你去给那些花浇点水吧,免得和我一起走。”老人气仿佛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易蓁唇角一抿,偷看了眼傅钦,跟着才慢慢转身出了屋子。

院子里的花明显是有人浇过水的,她也知道是对方想支开自己,只是很奇怪,为什么傅家那一大家子不过来照顾老人,明显这是一个非常好献殷勤的时候,也关乎到后面家产的分割,他们都不在意吗?

直到阴凉的屋内只剩下两人,傅钦抬手按掉那台老式收音机,“咿咿呀呀”的戏曲声骤然消散不见。

“你爸虽然糊涂了些,但到底是你爸,他总有一天也会和我一样,不要等那个时候再来后悔。”

不同于刚刚的和蔼,老人此时目露精光,老脸严肃,“我没几天了,公司的事你心里有数,我也不说无用的话,你自己掂量着就行,但到底是一家人,不要做的太绝。”

傅钦立在柜子前,细看着那几瓶药,唇角微启,“爷爷以前可不会和我说这种话。”

是他教自己对敌人手软就是在加速自己灭亡,商场上只有利益,亲人也只不过是个权衡利弊的工具。

老人靠坐在太师椅上,定定的望着那个年轻的背影,突然有些恍惚,他一直在严厉要求这个孙子,却又责怪他不近人情,但从始至终好像都是自己一手把他变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