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户抬起来的脚,又讪讪收回,他走到儿子跟前坐下,凑到儿子跟前问:“真没闯祸?”

陆宁通重重点头。

陆千户松了口气,不由自主摸了摸钱袋子。

感觉又保住了一笔钱。

陆夫人瞧见丈夫的小动作,嗔道:“你就知道心疼你的钱!你的钱最后不都是留给咱们乖儿,那么吝啬做什么!”

陆千户苦不堪言,钱当然要留给儿子,可也能让儿子年纪轻轻就败光了啊,以后孙子、重孙子,难道都吃屎啊?

这些话,他当然不敢说,只是心中腹诽。

陆宁通打断二人:“好了好了,爹,娘,我有正事儿问你们呢。”

他语气微顿,弱声道:“你们……当初为什么把我送进幼官舍人营?”

区区千户之子,在京中实在排不上名号,像他这样的人,入普通卫所的居多,去京营里到底还是少。

陆千户夫妇皆惊住,两两相望,心中蓦然生出一种“乖儿长大了啊,学会体会爹娘良苦用心”的幸福感。

陆夫人眼圈发红,哽咽着无法说话。

便由陆千户道:“自然是想你出人头地,你娘生你的时候伤了身子,只得你一个宝贝疙瘩,可爹娘总有不在的一天,往后你依仗谁?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你若在京营里学得一身真本事,爹娘老了之后也就放心了。”

陆宁通心中动然,温声问道:“爹,你花了多少钱把我送进去?”

陆千户往四周望望,生怕隔墙有耳,在陆宁通耳边小声说了一个数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