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恩衍怔怔抬头看着简玉纱,心中一暖。

婚后三天,他度日如年,这是他目前听到的第一句关怀话。

可太有人情味儿了。

闵恩衍红着眼圈道:“就打了一下脑袋,没事儿,我不疼。”

“哦。”简玉纱冷淡应道,没打坏就好。

闵恩衍心里五味杂陈,他低头避开简玉纱的视线,道:“玉纱,我替我娘向你道歉,你别怪罪她,她平素信佛,乐善好施,本质上是善良的,或许……或许只是偶然心情不畅才对你……”

简玉纱没工夫听闵恩衍装瞎,冷脸问道:“你睡不睡?”

闵恩衍点着头答说:“我吃了饭再睡。”

简玉纱懒得理他,倒头就睡。

第二天,日子照常重复着。

闵恩衍清早就要起来赶过去请安,他到的时候,柳氏不一定起来了,但他必须得在院子里,一直站着等到柳氏起床。

然后陪着柳氏念佛经、抄佛经,若伺候得好,便有两口水喝,有两块儿糕点吃,若伺候得不好,便渴着饿着,一直到天黑。

柳氏待闵恩衍,连个丫鬟都不如。

闵恩衍死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变成了简玉纱,竟然会陷入这种境地,活像个畜生。

闵恩衍披星戴月回来,疲惫不堪,神色松垮,像被抽干精气的女人,面色苍白疲倦。

反观简玉纱,神清气爽,朝气蓬勃,好一个俊秀小郎君,就这般走上街,只怕小娘子都要往她身上扔帕子。

闵恩衍昨儿心里生出的那起子愧疚,眨眼间便在心有不甘中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