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媛道:“会不会与朔月王庭那边的动荡有关?听说,呼延朗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到了需要丹参吊命的地步。朔月兵权几乎都掌握在以伊鲁为代表的大王子一脉手中,呼延玉衡一个马奴之子想要上位,借助大靖力量,不失为一个明智选择。”

云清扬点头:“你说的有理,不过你别忘了,之前北境军吃的几次亏,可都有这个呼延玉衡的功劳。但愿是我多虑了吧。”

聂文媛按着丈夫在院中石凳坐下,一面替丈夫揉着肩,一面道:“北境有濋儿在,当可安心,回京前,咱们也再三嘱咐过濋儿要密切留意朔月动态,濋儿素来办事稳妥,就算朔月真暗藏鬼胎,北境军亦有足够能力应付。倒是你,回都回来了,就别整日操心那边的事了,还当自己是坐镇三军的大将军呢?”

云清扬转头望着妻子美丽容颜,感慨:“真希望有一日,咱们也能放马南山,过过普通人的日子。对了,你刚刚找我干什么来着?”

聂文媛便将东宫与苏家的事说了一通。

云清扬沉吟了会儿,道:“年轻人的事,还是得让他们自己来才行,央央也该长大了。”

聂文媛轻哼:“就知道,你一点都不关心自己儿子。”

云清扬正色:“什么叫不关心,我是觉得,太子也许并不像咱们想象中那般睚眦必报,若不然,以央央性格,怎会在你面前不停称赞他。”

聂文媛一阵牙疼:“你少拿你军中识人用人那一套胡乱往东宫身上套,你该不会还真打算让央央做这个空有其名的太子妃吧?”

云清扬却又笑着摇头:“此事岂是我想就能成的。当年那件事,我身为主帅,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换做是我,也许也无法轻易放下,何况东宫。我只希望,他是一个明辨是非的太子,不要因为那件事迁怒央央,给央央一些时间,快乐健康的长大。”

——

然而云泱现阶段是一点都快乐不起来的。

云泱回到府中,就去找杨长水,将打包回来的糕点送给杨长水吃,还拉着杨长水一道喝新带回的两坛绿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