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我找不到你了,我一直找,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对不起啊,还说要保护你一辈子的。是我没用,是我没用啊。”
谢谙佝偻着身子,明明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可偏偏走出了风烛残年的萧瑟感。
即便是谢谙走得再慢,可还是走到了头,他借着朦胧月色打量着脚边的一个用金线绣着歪七扭八文字的荷包。
他神情骤然凝滞,沉默良久,而后哆哆嗦嗦地弯腰捡了起来,拍干净后放在心口位置,嘴角颤抖地扯开一抹弧度,艰涩道:“二哥哥果然是嫌我绣的荷包丑,没关系啊,我慢慢练,等我练好了,再绣过一个给你。”
“可是你别丢了行不行?二哥哥,你别把荷包丢了,别把我丢了……”说着说着眼泪在再一次滑落,“二哥哥,你别把我丢下行不行啊?父亲丢下了我和阿娘,后来阿娘又把我丢下了。二哥哥,就剩你一个了,能不能别再丢下我了,我会听话的……”
自谢谙看见这个自己前些日子送给江景昀的荷包时,他那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顷刻间如日出后山林间消散的雾霭,被薄雾笼罩下的疮痍无可遁形。
“二哥哥……求你了,别丢下我好不好?别丢下我一个人。”
那条不断寻找主人的狗崽最终还是在离主人主人最近的地方停下步伐,蜷缩着身子,痛苦地呜咽着。
“我还有好多话都没有同你说,还有好多漂亮的地方想带你去,带你走遍青虬每一个角落,尝遍各种美食。若是走累了,我们就歇歇,想歇多久都行。一天两天或者是一年两年,甚至是更久……”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的?当真是比姑娘家都还会哭,丢人现眼。”
自头顶飘来一个夹杂着无奈与嫌弃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