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突然瞥见柜台上那如雨后冒出的蘑菇般此地长出的六颗脑袋,以及他们眼里的哀求与惊惧时,默默把没有说出口的话重新咽了回去,拉过一旁没有损坏的板凳坐下,面无表情地与同样的呆滞状的鬼力士对视着。
画面极为诡异,比学堂里闹腾得最欢的学生突然看见先生时还要诡异。
出了客栈的谢谙不知道到底该从何处找起,只能往那些隐蔽偏僻的角落四处搜寻着。
他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跌跌撞撞地飞向着那寻觅已经香甜可口的食物。又像是被主人不小心丢失的狗崽,凭借着那微弱的气息寻找着主人的踪迹。
或许是责怪自己的本领不到家,又或许是担心主人早已离开了这片地域,狗崽的性子逐渐暴躁起来,赤红着眼,泪水在里面打转,却又倔强地不肯流下。它只能低头用自己那斑驳的前爪刨弄着地面,待重新安慰好自己后又继续抬起头,摇着尾巴往前走。
它不知道主人在哪,但它一定会找到的。
“我我我……我看见前面巷子里躺着一个人!”
适时,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捂着胸口,惨白着一张脸,磕磕绊绊地对着身侧的友人说道。
“活的死的?”友人看了看四周,而后低头小声问。
男子忙不迭摇头,比拨浪鼓的速度都还要快上几分,怯怯地咽了咽口水,回想道:“我喊了几声,他也没应我,那里光线不好,那人身边一团黑漆漆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现在想来估计是血。”男子摸了摸下巴,猜测道。
“要不我们再一起去看看?”友人提议道,“看看那人情况到底如何?东街那谁家客栈不是闯进了稀奇古怪的东西么?估计是被他们刺伤的人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