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揽着厉风呼啸,猖狂的气势把还在空中漂浮着的水珠给黏得粉碎,端着千军万马上阵厮杀之势精准地扑向身前之人,捻得鲜红后方才心满意足地谢幕。
“哎哟!”
黄牙脸上猝不及防被开了道口子,如那阴沟里的老鼠搬运食物被发现后四处逃窜,登时也忘了这里是自己辛辛苦苦开垦出来,就等着丰收的瓜地。
他捂着脸,跟装了弹簧似的不停地蹦跶着,原本有序躺在地上的瓜藤也跟着来了兴致,拉脚踝的拉脚踝,扯手臂的扯手臂。
最后,黄牙不负众望地躺在了瓜地里,脑袋上还枕着一个刚长出没多久的西瓜,可怜的小瓜也没能多欣赏点人间风月,在黄牙倒地没多久后四分五裂。
黄白相间的瓜瓤和着汁水不甘心地涂抹在黄牙的脸颊上,并且十分坏心地邀来二三泥土做点缀。
“王爷……”黄牙艰难地瞥了眼江景昀,端着比深闺怨妇还要幽怨的语气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声,只可惜这次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一阵黑影掠过,还不待辨别就觉腹部一沉,肠子都险些要挤了出来,声音抖得不成模样。
“汪汪汪汪!”
回答黄牙的是一阵兴奋而又洪亮的犬吠。
谢谙那被水瓢打飞的神智总算是给找了回来,他从江景昀身后探出半个脑袋,跟躲在自家丈夫身后的羞答答的小媳妇儿似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待看清压在黄牙身上那比成猪还要壮上几分的身形的动物,惊得舌桥不下,难以置信地看了眼江景昀,江景昀剑眉轻挑,未置言语。
谢谙深深吸了一口气,本能地揪着江景昀的衣角,犹犹豫豫地喊了一声:“哈哈?”
话音刚落,就见得压在黄牙身上的那只动物猛地站了起来,转过头看着谢谙,殷红的舌头吐露着,湛蓝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