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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谢谙打开柜门后却看见挂在正中央的白裳时,白裳的衣襟处已有脱线,袖口也染上几处墨渍,相比其他衣裳,料子也不算金贵,却被主人精心存放着。

这是他准备送江景昀的那件衣裳。

谢谙静静打量了许久,鼻子隐隐有些发酸,他稍稍走上前,把脸埋在柜子里,鼻尖正好抵在白裳衣领处,熟悉的兰香迎面而来,然而等待了半天也没有听见那道总是带着几分愠怒的清冷嗓音。

“二哥哥。”谢谙沉默许久,双唇轻启,喉咙微哽,嗓音有些发颤,“我要走了。”

“下次,我们再一起回家。”

谢谙最后拿了件江景昀破旧的墨衫与他早年亲手誊抄的诗集,牵着那匹白马,离了京城,一路由南而下。

赶了一天路找好了客栈准备的歇脚的谢谙在掏出银票的那一刻,看见银票上的印记随着掌心里的热汗而感动得面目全非的时候,登时瞪圆了眼,难以置信地细数着手里的银票。

就在掌柜手里的扫把要按捺不住的时候,谢谙终于在一堆假银票里找到了唯一一张真银票,对上掌柜眸里那来不及褪去的戒备,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默默地把手里的天字号房牌放了回去,道:“给我来一间最便宜的吧。”

掌柜见他有真钱的时候也松了口气,笑着招呼来小二把谢谙带去了最便宜的客房。

“大宝贝。”小心竿把自己那笨拙的身子缩在墙角,借着豆大的烛光看着抱着被子同样往墙边缩的谢谙,幽幽道,“崽崽怎么感觉有点冷啊?”

“冷个屁!阿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