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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个屁!”江景昀直接打断了薛毕后面的话,掐指施了个盛年重来,把方才事情的经过重新演绎一遍。

“太子与康率甫二人均有错,太子也已经在幽室领罚,凭什么还需道歉?”江景昀凤目微敛,狭长的眸子里迸发出慑人的光芒,看得薛毕双腿打颤,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

“这……这是君上的意思。”薛毕怯生生地回道,“况且太子在荻花宫表现并不好,这月考校成绩也不佳,待着也是……”

“没得商量?”江景昀问。

薛毕抿了抿唇,对上江景昀的目光,又匆匆别开,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行。”江景昀沉吟片刻,一把扯下腰间的宫牌扔在地上,淡淡道,“教不严,师之惰。太子殿下成绩不佳是本王的过错,本王没能教好他。你去回禀君上,本王无能,自请辞去荻花宫掌院一职。”

江景昀漠然转身往前走着,头顶的玉冠在月华下竟诡异地折射出凛冽寒光,比三九天里的冰雪还要寒凉,冷得人直打哆嗦。

见证了事情经过的谢谙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心里百感交集。当他被关进幽室受罚,昏昏沉沉间却得知自己已被逐出荻花宫,他一心只想见江景昀解释一下自己为何会□□夜出的原因。他托沈晴鹤去请江景昀,可最后得来的却是自己已经被逐出荻花宫消息。

他恨江景昀的果敢无情,却不料当年事另有原因。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江景昀始终在维护他,并没有讨厌他。

谢谙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追随着江景昀的身影呆呆地跟上去。

荻花宫南面的一处幽雅别致的院落内,丰神俊朗的男子席地而坐,怀里揣着针线篓,烛台上一豆孤灯正发愤图强地吐露着自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