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谙接到宁城消息后第一时间便让无常带人赶赴此地蹲守,哪曾料想谢谌警觉性如此之高,竟然严防死守。

今晚来这一遭完全就是喂蚊子来了。

谢谙兴致缺缺地带着小心竿往回走,临近县城时又把它变回纸片人的模样揣在怀里,原因无他,大晚上的怕被人当成赶尸的。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微微抖动着,簌簌落叶相邀月华只得以瞥见那人眼尾一点丹砂。

花市灯如昼,河畔起笙歌。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摇着蒲扇慢慢悠悠地在街道上踱步,不时停下与熟人乐呵呵地攀谈一两句。

谢谙见着时间尚早,便优哉游哉地散起步来,不时瞅瞅这瞧瞧那,殊不知当他在看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看他。

哦不,是撞他。

大部分都是姑娘,按理说一两个不小心撞到算偶然,但是被几十个姑娘陆续撞到,那就是蓄意了,而且谁撞到人会乐呵呵地丢下一方帕子,然后喜滋滋地报上芳名与家门,活脱脱就是一个大型相亲会。

谢谙即便再笨也明白过来了,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肩膀,抬眸便看见前面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低着头有说有笑,借着罗扇的遮掩几次朝他站的位置看来,眼里迸射出苍鹰猎食时的光芒。

毕竟大家平日里不曾见过模样长得如此俊俏的郎君,加之宁城民风又开放,喜欢就上,能不能成再另说。

谢谙吓得一个激灵,只觉脊背上有种莫名的东西顺着脊梁骨慢慢往上爬。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择了处僻静的小巷准备回去。

没走几步又立马停下,好似想到了什么,迅速往回走,临近巷口时慢慢把头探出巷口,跟做贼似的打量着之前站着的地方,目光再往前挪了几寸,最后定在一处医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