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臻坐回到了桌边,望着眼前的这几样物件,沉默地点燃了手中的半虺杆。
他极少会这样,单纯的抽烟。微苦的气味漫过口腔时,并不会带给他半分消遣,但有时却会令他的思绪更加清晰。
铁罗汉,这样一个人,通过吸取气运与兽魄的方式,延续着自己的寿命。
他与长涯道士一起,先是蛊惑福月班管事孟良五,通过他吸取生人气运,收为己用。
同时,又利用半山村庄提炼兽魄,但随后双方因为某些分歧闹翻,长涯于其间身亡,而他却为保自己身份不被泄露,通过指使孟良五毁掉村中判官的方式,激起兽魄反噬,屠戮了整个村庄。
谢臻铲除孟良五后,他又控制了学校中的提灯亡魂,继续以更为阴狠的手段,为他继续吸取气运,同时……还妄图用那把特制的匕首,要了谢臻的命。
眼下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可以用气运与兽魄,串联成一条暗线,但--
谢臻觉得,似乎不止于此。
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到那灯下,那把锋利的匕首上。谢臻能够感觉得到,它与之前困住女尸的铜镜,均为同种材质所造,而且……这种铜料,似乎对他体内的半虺璧,有着难以忽视的压制。
叶鸽一心想要宽慰他,说那印着血印的钱票兴许只是碰巧出自谢家钱庄,但谢臻心中却清楚,这件事怕是跟谢家脱不了干系了。
旁的不论,单说那铜镜之事,前后延续数年的时间,若非谢家内部之人,怎么可能那般恰好的掌握住时机,引着谢崇和将铜镜送到他跟前来。
可若真的是谢家人所为……
谢臻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半虺杆,究竟是谁能为一己之私,做出这般泯灭人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