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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通话说下来,叶鸽听得都有些晕了,史老爷倒是爱子心切,可……叶鸽看了眼床上的史光文,显然这些请回来的灵物,对他并没有什么作用。

谢臻并没有再说话,而是走上前去,将史少爷的手从灵幡中扒了出来,仔细地切起了脉,神情分外严肃。

半晌后,他放开了手,脸上又恢复了往常的温儒,只是语气中让人不容抗拒:“若史老爷还信得过谢某人,就请撤去这房间中的摆设,然后为史少爷请个大夫好好看看吧。”

“撤,撤去?可这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史老爷显然没有料到谢臻会这么说,着急又无措地追问道:“而且,大夫能治得了邪症不成?”

叶鸽也是疑惑极了,他虽然也看得出这一屋子东西,多半是唬人的,但为什么要给史少爷找大夫呢?

谢臻看出史老爷的坚持,却也不勉强,只是又吸了一口烟后说道:“灵幡符咒可不必撤,只是这屋子还是适当的通通风吧,至于大夫……还是要请的。”

“这,这……好吧。”史老爷十分为难地点了点头,正要引着一行人正要往外走时,前头的谢臻却又突然停下了来,转身问向史老爷:“我依稀听说,令郎当年与那会香相交时,曾赠一家传的古物给她,不知那究竟是个什么物件?”

叶鸽也跟着停了下来,他仰头看看谢臻,昨天他提“古物”的时候,本以为谢臻只是随意一看,却不想他倒是当真上了心的。

说是古物,其实史老爷并不真的如何看重,当时生气也只不过是气史光文去养戏子。如此被谢臻一问,史老爷愣了好半天才算有了点印象:“哦,是有这么件东西,也不过是块成色好些的玉石,后来也不知去哪了,应当还在那戏子手上吧。”

听到史老爷这么说,谢臻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只是点点头后,就继续往前走了。

但史老爷却还是不死心,放低了语气道:“那三爷,您看光儿这样子,您再想想法子吧?”

这一次,谢臻却没有拒绝,点头说道:“谢某人自当会尽力,只是今日准备尚且不足,还需再待些时机。等到时机到了,谢某人必再来登门。”

史老爷得了谢臻的承诺,脸上才算是好些了,又不住地道谢:“那就真是麻烦三爷了,三爷到时候可一定要来!”

“嗯,”谢臻应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对叶鸽轻声说道:“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叶鸽看得出来,有许多事碍于场合,谢臻并没有说开,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更多,所以听到谢臻说要走,他立刻点起头。

谢臻拒绝了史老爷的挽留,与叶鸽一起很快就回到了小轿车上。

刚一上车,他就对前排的司机说道:“告诉程六,让他去查福月班里一个叫会香的戏子,是生是死,总归查明白。”

谢臻这边交代着事,叶鸽却有些按捺不住了,刚刚这么一趟下来,他有好些事想问,好不容易回了车上,可他却又发现,此时并没有纸笔。

这可怎么好?

叶鸽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谢臻的手上,昨天跟青螺对话时,他就是在对方手掌上比划的,但此刻若是换成谢臻的手……

叶鸽突然觉得脸有些红,谢臻的声音却恰好响起:“有什么想问的吗?刚刚瞧你那般着急。”

有啊,可我怎么问啊……叶鸽心虚地将目光从谢臻的手上移开,有些自暴自弃地缩在车座上,却不妨没一会,谢臻就递来了一本包着黑色皮套的“书”。

叶鸽有些疑惑地抬头看看谢臻,接过那本怪异的“书”,没想到翻开后,里面却是一张张比宣纸略硬些的白纸。

还不等他搞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就见谢臻又拿出了跟一扎来长的小细棍,拔开露出尖后放到了他的手中。

叶鸽越发好奇了,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乌溜溜的眼睛望着谢臻,等待着他的解释。

谢臻看着叶鸽这副乖乖地样子,忍不住笑着摸了下他的耳鬓,然后说道:“这是钢笔,跟毛笔一样,是用来写字的。”

“我怕你在外面用毛笔写字不方便,所以一早就备下了,只是刚刚忘了给你,写写试试吧。”

叶鸽看着手中的新鲜玩意,有些迫不及待地在纸上写下几字,只是这触感与毛笔太过不同,尽管他足够小心仔细了,可那字迹却着实有些难看。

怎么写成这个样子,三爷还在一边看着呢……叶鸽有些无措地握着笔,看着自己写的那几个字,有些不好意思的咬咬嘴。

“别着急,”谢臻早已预料到如此,动作自然地伸出右臂,揽过叶鸽的肩膀,握住了他的右手,“钢笔是这样拿的,我一开始也用不好,写习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