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棠心下明了,这应当就是被偷走的第三幅画了。那枚玉印是凭借有它印记的画而动,前两幅已经用过了,故而被丢在惘念斋中。看样子这第三幅,画的应是酒宴投壶的情形。
没过多久,那彩墨的痕迹又流动起来,自暗中凝成了个黑影,慢慢地显现出人的轮廓。
低矮的酒几已然挡不住端王与阿寄的身影,且端王也并非只会一味躲藏的性子。
他强硬地将阿寄拦在身后,拔出挂于墙上的佩剑,戒备地看向黑影:“你是谁!”
那黑影似乎笑了下,周身的墨色褪去,露出了端王难以忘记的面容。
“二……二皇兄。”端王握紧了手中的剑,他的声音中有意外,有难以置信,但却并没有恐惧。
“真的不过去?”钟棠知道这些皇室子弟若有损伤,金乌观恐是会受牵连的,于是压着气音贴在李避之耳边喃喃着,李避之却只是收了收圈在他腰侧的手臂,低声道:“不急。”
那彩墨绘成的前太子李修承,并没有因为被认出而有所反应,只是从铜壶边又捡起了只羽箭,向端王步步逼去。
“是你害我。”
此话一出,钟棠着实也有些吃惊,想那前太子出事时,端王也应刚刚束发,那般年纪就有本事谋害太子了?
“是你害我!”
李修承已然走到了端王的面前,端王竟也没有反驳,只是抬头望着他:“偷换白鹤图之事,确为我母妃所为,二皇兄若要因此要我抵命,我亦无怨言。”
说完,便将手中的佩剑扔向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