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棠暗自摇摇头,他实在想不明白这般人物,究竟是怎么当上城防卫将军的。
没过多久,桑将军便攒足了火气,对着李避之也变回了之前德玄谈上的态度:“这铺子中的事,我城防卫已然查遍了,就不再多留了,李道长好自为之吧。”
钟棠巴不得这人快些走呢,但又听到他对李避之说出“好自为之”四个字,心中的厌恶便再忍不住了,玉色的指尖已暗暗地勾住了腰间的玉珠串。
但可惜,那金铃还未能发出一星半点的碎音,便被李避之连铃铛带钟棠的手,一起握进了掌中。
“桑将军慢走。”李避之仿若没听到桑将军语中的警告之意,仍旧是该如水如水,该若冰若冰,态度疏冷更甚,可偏偏礼数上挑不出半分毛病。
钟棠如今被他牢牢握住了,也没法再做什么小手脚,只好眼睁睁地让那桑将军走了。
“桑刑虽不会术法,但也不可轻易动他,”随着城防卫的撤出,这铺子的内店中,也安静了下来,李避之松开了钟棠的手,徐徐而言:“此人并无军功,但也非世家,其将军一职来得蹊跷,背后怕是还有他人。”
钟棠抿抿薄唇,收回的手拢拢朱袖,半晌才不情愿地说了句:“知道了。”
李避之看着他这般模样,知他到底还是记在心里了,才继续探查起这内店的情景。
方才那几个金甲城防卫实在太过招眼,如今他们走后,钟棠才看出,原来这赵记棺材铺子的内店,是用来卖些丧葬器物的。
从最为常见的香烛纸钱,到精致些的陪葬车马,一件紧挨着一件,密密匝匝地堆砌在暗黑色的架子上,显得压抑而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