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棠一进门便看到了,那摆在正中的檀香木板材,他估摸着这般名贵的料子应是作镇店之用的,再往里走,便是些楠木杉木的普通棺材。
这铺子里四面未开大窗,只在些并不正当的位置,设了几扇一尺来宽的小窗,放进些许光来,但整个铺子里还是昏暗得厉害。
“不是说有人出事了吗?”钟棠四下打量之后,并未见异常,只是觉得周遭又黑又静,实在压闷得不舒服。
“往里看看吧。”因事出得急,通传之人也并没有说清细处,两人只好继续向前走去。
他们穿过摆放棺材的位置,又掀起道黑底白字的门帘,还未走进内店,便看到了站在其中的四五城防卫。他们似乎围着在看什么,旁边还有个身穿粗布素衣的男子,满脸惊恐的瘫坐在地上,钟棠猜他应该是这棺材铺的伙计。
“李道长,我们又见面了。”这时,城防卫中一人向他们走了过来,钟棠仔细看去,却是那日硬将两观之人“请”出德玄谈的将军。
李避之待人惯是疏离,再加上德玄谈一事,尽管这位城防卫将军主动作出示好之态,但他仍只是行过道礼后,淡淡地说道:“贫道见过桑将军。”
“李道长不必多礼,上次之事,是桑某初来临安并不知事,对诸位道长太过冒犯了。”那位桑将军笑笑,言语中好似有道歉之意,但钟棠在旁瞧着他那神情,却仍是倨傲得很。
“圣上既是下旨,令我等协同与两观道长,这日后还望道长能多多指点。”
“桑将军言重了。”李避之听过桑将军这番话后,却仍是那副若霜的面容,冷淡的语气。
“李道长这真是……”桑将军的笑意僵了几分,他便是再有心挽回几分与金乌的关系,也禁不住老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一来二去间已然是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