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阖着眼一动不动,任傅时雨怎么喊,始终默不吭声。

傅时雨喊了半天,也有点累了,想起明天还要赶路,只能神色无奈地在楚晏身侧倒下来。

本来以为睡不着,傅时雨枕着手出了会神,困意缓缓袭来,最后眼皮子打架地睡了过去。

察觉到后背贴上来一股冰凉的体温,楚晏身体一僵,侧过头睨了眼。

发现可能是太冷,傅时雨在梦里无意识得向温暖的源头靠近,直到瘦弱的身子完全蜷缩在楚晏的阴影范围内。

那股淡淡清冷的药香从鼻子里钻进去,若有若无地吹撩着心里的火苗,察觉到身体深处隐隐又升起一丝燥热。

楚晏心情越发烦闷,忍不住往前移了些。

但身后的傅时雨却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动作,如同是找到了一个人形暖炉,后面更是越来越过分,连手都搭在了楚晏的腰上。

楚晏眸色阴冷,不耐烦地想扔下去,掌心一触到他手背,脸上顿时愣了下。

——这么凉。

他起身,转头瞥了眼。

人形暖炉突然没了,傅时雨不满的轻哼了声,修长秀气的双眉紧蹙,双手抱臂着缩成一团。

楚晏深深地看了他半晌,最后松开紧抿的唇,极轻地叹了口气,悄无声息地躺回去,转身把冷得微微发颤的傅时雨抱在怀里。

睡梦中的傅时雨餍足地喟叹一声,又重新睡沉了过去。

有人一夜好梦,有人彻夜难眠。

傅时雨第二天神清气爽地坐起身,见楚晏已经牵着马匹,早早地候在山洞门口。

见他醒了,楚晏冷淡道:“走吧。”

傅时雨见他眼下青黑,脸色罕见显出疲态和憔悴,好奇地问:“世子昨夜没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