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渊天也不多问,退后了些,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本书来:“你爱看杂书,前几日,有人给我呈了这本儿来,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那书面上简单写了“春意”二字,于知非直觉不好,顶着于渊天那炽热的眼神,硬着头皮翻开,眼神刚一触及,就飞快的甩开了。

“你——”于知非腾地红了脸,“你怎么……”

于渊天将落在地上的书捡起来,翻开第十页:“我已看了一遍,只这个姿势最是合我心意,我们试试?”

那是一本图。

于知非推他一把,眉头拧起来,正欲开口,却发现于渊天像看痴了般的望着他,道:“我许久没看过你同我生气了。”

于知非怔住。

于渊天伸出手,抚住他的下颚,轻轻揉了揉,低低的喊:“皇叔。”

恍惚间春华换秋碧,春来又冬去,这个称呼,似是永远停留在了那个盛夏的夜晚,蝉鸣声声,叫得心烦。

那时候,先帝仍在位。

转瞬即逝,朝堂瞬息,那个曾经在他身边笑着闹着的孩童,如今竟成了天下之主。

灯影重重,问情候在外面,轻轻的开口道:“陛下,醒酒汤来了。”

烛心“啪”的一下炸开来,惊醒了屋里的人,于知非一个寒噤,抬起头来,同于渊天四目相对。

话头起了又起,他没哪一次是说完过的,可逃避,是避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