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焉面色微红,神情严肃,“不是这么回事!不可以胡说!”

夏焉没有直接进厅堂,而是先小心翼翼地挪到厅堂后的雕花镂空屏风处躲藏,闪着清亮的眼向外观察,只见景澜穿着绛红色丞相官服,坐在小几旁饮茶,想是刚下朝就过来了。

哎,景澜喜欢喝茶,如归暖阁却没好茶,他有点愧疚。

忐忑地走出去,景澜一见他便立刻起身,还提起衣摆要跪,夏焉连忙摆手退后,一叠声道:“不不不用,千万不用……”

哎,上回同景澜说话,称呼还是爹爹。

景澜不为难他,将跪礼改为拱手,恭敬道:“臣见过殿下。”

夏焉双手前伸,又缩了回来,觉得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只得道:“右相大人……无需多礼。”

景澜抬头微笑,神色温和语调平静,“听闻午儿病了,臣想带他回家休养,不知可否?”

夏焉立刻点头如捣蒜,一边“嗯嗯”,一边引景澜入卧房。

“睡殿下的床,午儿僭越了,臣惶恐,并代他谢殿下恩典。”卧房床边,景澜摸了摸程熙的额头,眼角眉梢流出疼惜。

夏焉看看景澜,欲言又止:“我……”

景澜微微茫然,“殿下想说什么?请慢慢说。”

“我、我……”夏焉没由来地紧张,全身发抖,尤其嘴唇抖得厉害,牙齿都在打颤,无穷无尽的愧疚与歉意涌到嘴边,你推我挤,相互撞昏了头,不知究竟该说哪句,才能让景澜有一分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