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消气,曾经的伤害业已造下。

果然还是不该见他们,果然还是该继续混着这些没甚意义的日子,让大伙儿都当他是个无耻的废物,那样的话,有朝一日他死了,程熙及景澜他们不会伤心感慨,只会拍手称快,那样才好。

夏焉又急又悔,不断吸气,焦虑地快要哭了。

突然,手掌按上肩头,恰到好处的力度轻轻拍了拍他,他恍惚中凝神,只见景澜容姿高华,双目含笑。

“殿下精神不大好,快去歇一会儿。宫中琐事,切莫太过在意。”

夏焉在景澜的笑容里呆呆一怔。

丞相府的侍从抬走了程熙,景澜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道:“臣近日在用殿下送的香,配上午儿在青州时亲自种下的龙井,实在是相得益彰。多谢殿下记得臣的喜好。”再度躬身,告辞。

夏焉双唇微张,直愣愣站着。

之后数日,夏焉从早到晚不说话也不做事,就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呆坐着,连眼睛都不怎么眨。小方吓坏了,担心他旧疾复发,正准备寻人备药,突听他吐出两个字来——

“程熙。”

夏焉直勾勾望着前方。

“我对不住他。”猛地起身,夏焉奔出如归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