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阴邪之气损伤,而新生脏腑更显精壮,现在这样子,换做寻常修者早是命悬一线,他却更像是养精蓄锐。
折花不敢说这结论,他们这几个人的见识并不如天元仙尊广博,若是判错了……或者说,他们不愿相信此事是真的。
但花不语体内的阴邪之气太过浓重,食盈兽捏着鼻子吃下一些,好歹保住了性命,断是不敢随意送到二十二峰医治,依旧得等季沧笙醒来断绝。
季沧笙沉默片刻,好容易消化了折花说的话。那些字让堵在他的胸口,仿佛每一个字都要将他的命带去两分,刺得他心脏疼痛无比。他缓了良久,才道:“我知道了,都下去吧。”
“师尊!”
“师尊!”
“天元仙尊!”
几人皆是惊呼,最终相视一眼,没说什么,自觉离开了屋内。
季沧笙对着门外的人缓声道:“我已无大碍,让我单独待半天,下午再过来吧。”
师命难为,七汝皱了皱眉,还是给天元堂四周立起了隔音结界。几人心怀担忧,回了天元峰的弟子房,烦躁地聚集在一起,说不出一句话。
季沧笙又缓了许久,才蓄上力气起身。花不语的卧榻距他不过两步之遥,却让他觉得遥不可及。
他走到床前,极轻地坐下,看着那平静的睡颜,甚至不敢用手触摸。
终究还是……
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吗?
若是如此,他便再也不能让他留在身边了。
他从未如此恐惧过,只觉心中空掉了什么,拽得他又酸又疼。
季沧笙缓慢伸出右手,指尖微颤,却闻闻地落在了那张苍白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