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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下来,他们又回到了这充斥着“生”的世界。

沈释不敢再拖,在怜秋秘境不远处将季沧笙放下,想先替人查看。

季沧笙低着头,双手无助似的抓紧沈释的衣襟,他跪坐在地上,几乎耗尽了力气才未倒下。

啪嗒。

啪嗒。

圆滚烫热的泪珠簌簌滚落下来,砸在质地偏硬的布料上,在这午后连风声都微不可闻的寂静中振聋发聩。

“师兄……”季沧笙近乎呜咽,“求你,救救他……”

那头沉默数息,浅声叹了口气,像是捧起极易碎散的花朵一般,轻柔地抬起季沧笙的脸。带着薄茧的指腹扶去了眼角的泪水,那双眼里再没有抑制,如最真实的他,深情且温柔。

“这是你第一次求我。”

季沧笙这才清醒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可他伸手阻止,却连衣角也抓不住。

沈释封了他的筋脉,让他再使不出半分力气。可他还是挣扎着起来,强撑着这具可谓残破的身躯,步履蹒跚地走向秘境入口。

一步,再一步,疼得他快失去意识,几乎找不着任何理由再走下去。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又走了多远,直到树林尽头出现一个挺拔的身影。沈释左手抱着花不语,他们二人身量相差不多,以至于看上去略有两分滑稽。待到沈释走进后,季沧笙从那泛着阴冷死气的身体中感受到不息的生气,仿佛最后一根紧绷的弦不负使命地崩断了,跌进沈释怀中彻底昏了过去。

沈释这才脱力,直直向后倒去。

花不语说的不错,他确实有那个实力留下,虽然伤重,却还是将那红衣女子击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