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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语依旧那副没太回过神的样子,声音带着不可思议地颤抖,愣愣道:“师、师尊的意思是……是我想的那样……”

怎么还结巴上了。

季沧笙缓了几天,此时倒觉得有些好笑:“你想的哪样?”

他看着这个比自己还高出一截的人手足无措地噎不出来话,微微笑道:“没有赶你走,自然是接受。”

不是在做梦。

花不语深吸一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这个事实。他不用再装作不经意地偷看,而是可以正大光明地细细描摹这张做梦也不敢梦到的脸,坠进那双夜一般的眸子里,把按进心底的情愫如数倾倒。

他眼神炽热,像闪着光,燃着温柔的火,想要将人包裹。

“师尊……”他小心地,极轻地托起季沧笙的手,不似平日里的微凉,暖和又柔软,“承蒙偏爱,不胜欢喜。”

清瘦的手缓缓回握,季沧笙的目光在他双眼间流转,如承诺一般回道:“会的。”

花不语往前走近一步,眉眼弯弯,压低了声音无比郑重:“师尊,我心悦你。”

面前的人从耳尖到面颊都染上了极浅的红色,垂着眼睫用手推了推他:“方才不是已经说了。”

“嗯。”花不语微微低下头,凑近人耳边,张口想说什么,愣了愣,轻轻嗤笑了声,连日的压抑全部不见踪影,满心的愉悦,平时背的那些诗书杂文一句也想不出来,光是靠近些就傻乐了。

他心里明了,知道所谓偏爱都是奢求,但即便如此,哪怕多那么一点,特别的,占据小小一块地方也好。

往日里不善与人亲近,如此暧昧的距离让季沧笙有些想逃,却又怕这下意识的动作把人给伤着了,抬起的手找不着落处,最后扶在人腰上,银纹香囊敲在玉牌上发出细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