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响动像是提醒了什么,把花不语快要飘远的心绪给拉了回来。他看着眼前日日思慕的人平日里的冷清都淡了下去,耳尖飘着微红,眉眼顺顺,心中痒得不行,却是……又不敢亲近了。
他没想过这样的结果,因为知道季沧笙并无此意,但既然给了机会,就要好好把握,循序渐进,别急吼吼地把人吓跑才是。
现在想来,当初师尊得知了师叔的心意,便连发簪都收了起来,再没用过。相较之下却是要接受自己,心里就欣喜得紧,眉眼都染上笑意,他后退一些拉开令人舒适的距离,正巧对上了双抬起来的眼睛,咯噔一下,胸口又痒起来。
季沧笙微微移开视线:“今日你先回去吧。”
“是。”花不语不动声色地往窗外瞥了眼,告退了。
食盈兽蹿到窗台上,扑蹬着短短的腿儿跳进屋子里,张口闭口,跳上桌子,像老大叔似的叹了口气。
“你怎么就答应了?”它也不知道自己在愁什么,“这对你们都不好。”
“我知道。”季沧笙倒了两杯茶,“但卯安那卦象,我若是拒绝,不就正应了。未来之事难言,缘分未尽,终是要答应的,早晚而已,又何必拉扯,来去折磨。”
“那也不代表你拒绝之后他不会死心啊,爱而不得不也是……”食盈兽说到一半,似乎怎么绕也绕不过那卦象,季沧笙是天命之人,虽无可算,却能改命,倒也不失一种办法。
“唉——”
季沧笙听这一声叹息,好笑道:“你又叹什么。”
“可怜!”
“没那么难,我也并不是真的那么薄情,他很优秀,不难喜欢。”
“可你也清楚,天下最难的,就是人心,喜欢更是玄之又玄的,自古至今都研究不出缘由,哪是你想就能做到的。”食盈兽满脸惆怅,伸出指甲戳了瓣橘子吃,“嗯!甜!你还有闲情剥橘子?”
“他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