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呼出几口气,又默念了一遍静心诀,乖乖站在竹林外等候。

小屋的结界打开了,屋内走出一个人,身量挺拔,与前世记忆里的模样没有半分差别。

“……师叔。”喊出这个称呼的时候,花不语心中一阵紧张,嗓子一紧,连声音都带了些生涩。

沈释看向他手里的药,落到花不语身前,手指往药碗儿上一搭,确认过温度合适,才道:“送进去吧。”

“……是。”

直到沈释离开,那将五脏六腑搅得天翻地覆的感觉也没停下来,极淡的暗香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从未有过。

可花不语还是看见了,挂在沈释腰间那金丝细线手制的丁香色香囊,针脚杂乱,把竹叶都快绣成枫叶了,还有个线头没收好。

他甚至不敢想象那是谁送的,上一世,他并未见过此物,沈释也从来没有收过这种……

花不语僵硬地看向独立林间的小屋,怎么也缓不过神来。

是他做的?

天下可没有哪个姑娘家有“这般”手艺了吧。

那种奇怪的、拧着喉头不容呼吸的感觉又漫了上来。

似乎是等久了,屋内的人终于发话了:“还在外面等药凉了才端进来?”

花不语似是被这一语惊醒,这才收敛了情绪过去。季沧笙一身银白,拢着件梅子青长纱,坐在桌旁,手撑着额角,连眼皮都懒得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