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依旧是闪耀的,却沉进了无尽的空中。

花不语着实被这个一言不合就把继承交付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屁孩儿的前天元仙尊给惊着了。

这熟悉的让人捉摸不透的想法,可能真是祖传。

“那师……叔,应该年纪更大吧?为什么不叫师伯?”

折花似乎是说累了,浅浅喘了一口气:“天元仙尊是整个上仙界的至尊,除了前天尊没有人的地位能比他高,所有人都得降点辈分,不能喊师伯的。”

“其实照理说,现在的二十二上仙大都是前天元仙尊的师弟,你看除了师尊喊他们师叔,我们只能喊上仙,又不能跟着喊师叔,又不能再降辈分,等等……小踏花,你应该没喊错过吧?”

“我是跟着修行,不算拜师,所以一直都是跟着喊上仙的。”

“怪不得一直没人跟你提,还好你没喊错过。”八年过去了,折花竟然还有些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这副担心小师弟的模样,倒让花不语整个人都轻松了些许,连嘴角都带了些笑意来。

谈话间,一罐汤药已经浓缩成半碗药汁,药香浓郁,光是闻着就令人五脏六腑一阵清爽,不用尝,都能闻出来,这种解毒的药那浸透心窝子的苦。

“师兄……”花不语端着药碗,眼睫低垂,对着褐色的汤药里映出的人影道,“能不能……让我去送?”

正在滴药罐里最后几滴汤汁儿的人愣了愣,随即了然一笑:“好。”

自己这个小师弟,从来都是天塌了也面不改色要去拿杆子撑一撑的模样,这回闯了祸,总算是柔软了许多。

花不语端着药缓步往后山踱,天气热,汤汁凉得慢,即便是走过去,也不会彻底放凉。

穿过这从竹林,便能看到季沧笙休息的小屋,花不语却在林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