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很久的耳鸣又回来了,蝗虫在脑袋里面鸣叫,郁子尧睁着眼睛,看到视野里祁宏德那干瘪发白的双唇一张一合,他一个字都听不见。
就算如何告诫自己,不要成为自己父母那样的人,甚至为此忤逆他们的一切说教和命令。可那些已经变质了的亲情都如同一滩污水藏在大脑的深处,时不时散发出恶臭彰显着存在感,噩梦一样如影随形。
我,会不会变成另外一个郁建安?
你呢,你会不会变成另外一个祁宏德。
“子尧,甄萍说还找你有点事,让你先回公司去。”
轻柔的女声将他拽回了现实,刚才发散的思维骤然回笼,郁子尧狐疑看了她一眼,没有意识到自己脸色有多么的差劲。
“你……”林姝彤皱了皱眉,转身看向沙发里的老人,“你不用太在意无关紧要的人说的话,走了。”
她见郁子尧如同雕塑一动不动,额头上还冒着冷汗,当即拽住郁子尧的手腕就往外走。
胡曼从庭院里一路小跑:“祁老爷子,您看这个——”
“让他们走吧。”沙发里的老人敲了敲拐杖,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一开始冷淡的样子,“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
……
“你的手机。”林姝彤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胡曼那里拿到的,她放进了郁子尧手里,“会开车吗?”她试图分散一下眼前男孩的注意力,郁子尧的脸色白得吓人,比自己小了十七岁,到底还是当弟弟看,林姝彤心里愈发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