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彤这么说难道是要带他一起走?
客厅里,祁宏德也没有再提要郁子尧留下的事情,相反,他的面部表情相较于刚刚软化许多,只是看向郁子尧的眼神仍旧诡异。
郁子尧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情,如果单纯说是审视,那么这目光中好像还混杂了什么别的东西,这让他想起了祁濯早先带他回家时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在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
这种认知将郁子尧吓了一跳,他心下一沉,有预感他一直追寻着的那个问题的答案,可能并不是他心中所期望的那样。
“我要提醒你。”祁宏德开了口,“祁家虽然不缺再养一个人的钱,但你既然要跟在祁濯身边,就改改你那个野小子一样的习惯,不要给祁家带来什么多余的麻烦。”
“还有,不该动的心思别乱动,我比你更清楚我儿子是怎么想的,想爬他床的人很多……但绝对不是你。”他顶着一张长辈的脸,却毫不避讳谈论着自己儿子的床笫之私,仿佛祁濯的一生也不过是他手里的玩物。
郁子尧愣了一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叫出了声。
“你有病吧?!哪个做父亲的在背后这么议论自己的儿子!”从进了这个大门开始就一直累积的情绪如火山喷发,他面对着祁宏德这张衰老又丑陋的脸,简直想伸手撕烂它。
奇怪得很,明明郁建安对他也如同对待一个物件,但郁子尧尚且能做到置之不理,但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祁濯身上,他却如同被人点着了的炸药,那根紧绷着的弦随时都要断裂。
他想,此时此刻无论祁濯对他是什么心思,他都由衷生出几分同情。不是高高在上的那种可怜,而是身同感受。
他们都有一个可笑的父亲。
而郁子尧比谁都清楚,从他们诞生在一个扭曲的家庭开始,已然身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