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硬邦邦地又跪了下来,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阮臻粗喘地看着他,目光要在他背脊上钻出两个洞来。
“你……你和刘琸,到底什么关系?他为什么那么好心护送你?”
阮韶苦笑,“为什么?刘琸是个傻子呗。说什么喜欢我,喜欢了十三年了……我也是个傻子,我觉得我好像还是信了他。”
阮臻又将他一把拉起,扣着他的肩,神色慌乱了,“阿韶,你这么说,是要让我嫉妒,是不是?你和他,只是他一厢情愿?你利用他送你而已,是不是?”
阮韶知道自己顺着阮臻的话点头,就一切麻烦都没有了,可他做不到。他说:“我是骗他送我,可我没利用他……我和他做那些事,都是我自愿的。”
紧扣着肩膀的手松开,阮臻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怎么也不相信,阮韶憋了半年了,却选今天这么干脆地就和他摊牌。两人分别七年,好不容易重逢,耳鬓厮磨的日子才过了几个月,却又要面临更加严重的决裂。
阮韶却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破罐子破摔般,继续说了下去。
“我和你,那是从小就在一起,我本来就是你的人,你要我生我就生,你要我死我就死,我绝对不会反抗你。可刘琸,他……他让我很恨,恨到骨子里,就把他恨成了我的一部分,挖了骨髓都剔除不掉。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些日子里,我时常想起和他走过的那一路。阿臻,我痴长了二十三岁,却觉得只有那半个月,是我这些年来最快乐的日子。我身无负担,无忧无虑,甚至不是我自己。我就和他那么流浪着,不用去思考明天,只用图眼前的快乐。我从来没有这样轻松自在过。”
“那这些日子,在我身边,你就不快活了?”
“快活。”阮韶凄凉地笑,红肿的嘴角牵扯得疼,“和你在一起,是我命中注定的路数,我怎么会不快活?”